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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度贴吧引争议,女大学生游戏水平遭质疑,你怎么看?

发布时间:2024-06-16 20:26:05 点击量:

百度贴吧每天都有大量“女大学生”帖子

4月18日,搞笑视频主播李青同三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短视频,题为《致所有玩王者荣耀的女大学生》。视频中,这位年轻的男主播用极其夸张的方式形容“女大学生”水平低、愚笨、不听劝告、喜欢骂人。视频被各大视频网站转发,引发一波共鸣。一些女玩家也回复道:“女大学生很有才华!”

自从《英雄联盟》(通常简称“LOL”)在中国大陆流行以来,“小学生”基本就成了游戏水平低、行为幼稚冲动的代名词。如今,这一代名词正向“女大学生”转移。然而,正如“小学生”并不等同于小学学生一样,女大学生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群体,即便单从游戏角度来看,她们的游戏体验、游戏行为、看待游戏的方式也有很大差异。

我采访了一些玩《王者荣耀》的女大学生,她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。

四位“素食女大学生”

小雨、三舟、二乔和星星基本符合“女大学生”的认定标准:等级低、胜率低、不熟悉MOBA游戏、操作水平差。她们是线下同学,经常组队玩《王者荣耀》——“开黑”是MOBA游戏中的术语,指熟悉的人组队玩游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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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上有很多“女大学生玩游戏”的搞笑视频

作为同专业的同学,小雨、三舟、二乔和星星经常一起玩游戏。在玩《王者荣耀》之前,她们玩过《阴阳师》和《奇迹暖暖》,她们最大的消遣就是看网络小说,这也是她们专业的研究课题。下载《王者荣耀》后,三舟在一群网络作家、新媒体研究者和游戏玩家组成的微信群里问:“有谁能教我们?”

一位轻小说网站的男编辑把他们带进了游戏。

“我们坑了他……”小宇对此感到十分抱歉,“我们死了好几次,输掉了比赛,我们真的是新手,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。”

不好意思又坑熟人了,四人组只能自己练,有时候单排,有时候和朋友一起。二乔喜欢冲锋,经常玩庄周这样的坦克。小鱼玩射手和法师比较多,拿过MVP。三洲和星星比较休闲,喜欢远程角色。四个好朋友互相坑,不会带来太多负面情绪,反而是一种乐趣。

小雨自称自己中了MVP魔咒,只要拿到MVP就无法获胜。

“我们单人打的话,各自赢过几场,但组队打的话,几乎都赢不了。”星星说,“我们四个人打,对手一般都是组队,所以我们就输了。”

米周在单打独斗的时候被人骂过,“我打字说我刚开始玩,结果他态度一变,说跟着我玩没问题,我一瞬间心里暖暖的,但后来那个人问我,你是女生吗?我就没理他。”

他们其实很清楚自己“等级低”,但即便是对于他们来说,还有更烦人的玩家群体。“一些怀抱小孩的微信头像经常会突然不动,过一会儿又突然送人头。”米舟觉得,或许还有一些三四十岁的玩家,正和“女大学生”一起在中低段位徘徊。

演员王林今年47岁

“看头像就知道是同龄人,应该是利用下班时间打的,明显是想快点赢,输了就干别的事,没脑子。”遇到这种情况,星星就火冒三丈,“想把WiFi砍了。”他们觉得自己水平虽然不高,但至少是认真打游戏的。

米周花钱买了赵云,这是她非常喜欢的英雄。她对赵云有着特殊的感情,她喜欢的网络作家飞天夜想经常写赵云。“我喜欢打开游戏,看看英雄库。这游戏的美术还不错,皮肤都很漂亮,但文案太烂了。”作为一名做文学研究的学生,米周这样评价。

在玩《王者荣耀》的同时,小鱼、三州、二乔和星星也同样没有离开《奇迹暖暖》和《阴阳师》,因为觉得“不麻烦”,每天只是登录几次而已。

“我一定要成为王!”

四月底,娜娜忙着写毕业论文,每天只睡六个小时。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奖励:每完成一个章节,就可以玩两场《王者荣耀》。在这场“杀戮游戏”里,她感觉自己的压力得到了缓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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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王者荣耀》是娜娜的第一款“杀戮游戏”——这是她对带有“杀戮”内容的游戏的称呼,涵盖了FPS、RTS、RPG等大部分主流游戏类型。今年4月22日,娜娜在朋友的推荐下接触到了《王者荣耀》。“身边的人都在玩,微博、朋友圈到处都是《王者荣耀》。”娜娜说,“还有一个原因是,我真的玩腻了糖果粉碎传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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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王者荣耀》之前,三消游戏是很多休闲玩家的最爱。

奈奈今年23岁,即将从一所985大​​学毕业,主修新闻专业。她日常的娱乐主要就是看日剧、跑步,偶尔打打棒球。她第一次接触游戏是在高中,和父母共用一部诺基亚功能手机玩俄罗斯方块,在三口之家排名第一。进入大学后,她有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,但她基本没在上面装什么游戏,最多在橙光上玩玩国产网页AVG。“其实就想看看小说。”

奈奈认为自己玩过的唯一真正能称之为“游戏”的,就是手机里的音乐游戏。她基本把能找到的音乐游戏都试了一遍,大部分都只是短暂玩了一下,玩得时间最长的还是《偶像梦幻祭》。因为“这个游戏让我可以拥有后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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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偶像梦幻祭》是一款卡牌+音乐的游戏

玩了半年的偶像幻想节后,奈奈放弃了。当时已经是2016年下半年了,她正在找工作,其他事情也忙得不可开交。“如果继续玩偶像幻想节,要么辛苦工作,要么花很多钱,有点受不了。”于是她的消遣变成了各种三消游戏。

娜娜觉得音乐游戏和三消类游戏能让她获得内心的平静和放松。她在现实生活中人脉很广,但她从来不在游戏中社交。当朋友向她推荐《王者荣耀》时,娜娜犹豫了,“我怕被骂,怕被人渣。”虽然娜娜不玩MOBA类游戏,但她对各种网络热门梗还是有所了解的,“我知道什么叫‘小学生’,也看过李青桐骂女大学生的视频三次。”

“朋友跟我说,只要不玩排位赛,就不用担心被骂。”排位赛指的是和玩家段位挂钩的比赛,相比普通的随机赛,玩家会更注重胜负。娜娜最终下载了游戏,新手教程后的前几局,她“分分钟死”,被小兵干掉、被防御塔干掉、被对手干掉。室友们听到她的惨叫声,调侃她“死了没有荣耀”——娜娜的室友们还没进过《王者荣耀》,但对这个游戏大概都听说过。

这局比赛结束后,娜娜发现自己被举报了,便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,又好气又好笑。

娜娜的第一场比赛

一个熟悉的男生看到她,立马拉她进微信群,约她一起玩。娜娜选了亚瑟,她唯一会玩的角色,但还是不断死亡。男生们不停地对她说:“别因为成长而浪费时间!别因为成长而浪费时间!”娜娜谦虚地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
男孩解释道:“别急,攒钱买装备就行。”娜娜这才意识到,这个游戏是需要买装备的。

虽然加入了团战,但她还是很少和朋友一起玩。大多数时候,她都是一个人打AI、匹配,不打排位赛。“有一次,我走到草丛边上,里面突然冲出三个人,我被晕死了。队友在公屏上打着你为什么不还手,对手也在公屏上打着‘哈哈哈哈哈哈’。”这是她最难忘的一次被“宠”。大部分时候,整场比赛,没人说话。

4月29日,进入游戏一周后,娜娜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超级神。此时,她已经学会了使用亚瑟、鲁班和庄周,并在朋友的建议下购买了甄姬。“我一定会成为王者!”娜娜自嘲道,尽管她更关心的是要不要买芈月的皮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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娜娜给这款游戏起的另一个名字是“王的温暖”

对于“女大学生”这一说法,娜娜严肃驳斥:“这一说法就如同‘女司机’一样,带有针对男性群体的偏见,而实际数据表明,女性司机的事故率远低于男性司机。而且,即便有数据证明某一领域某一群体具有更突出的特征,如‘某地黑人犯罪率高于白人’,我们也不应该说‘黑人都是罪犯’,更不应该用‘黑人’来指称‘罪犯’。”

游戏具有社交性

馒头玩王者荣耀就是为了和朋友一起玩,她在游戏中认识了一群朋友,从《剑侠情缘3》到《最终幻想14》、《激战2》,再到现在的《王者荣耀》,他们一起在不同的地方玩了很多年。

馒头今年22岁,主修计算机专业。小学时他第一次接触游戏,在家里的电脑上玩《仙剑奇侠传》​​和《VR特警》。高考后的暑假,馒头在同学的引导下玩《龙之谷》,进入了MMORPG的世界。

馒头读高三的时候,被一个在BBS上认识的学弟学妹邀请一起玩《最终幻想14》,加入了一个从《剑网3》转过来的公会。现实中的朋友邀请人一起玩游戏,游戏里认识的朋友则参加线下活动,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交群体。馒头的大学生活,朋友大多来自这样的圈子,相反,他在社团和学院的社交关系较少,能维持长期关系的只有室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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馒头对《最终幻想14》里的可爱角色情有独钟

馒头在《最终幻想14》中加入的公会,大多是热衷于收颜面、看风景的休闲玩家,很少玩高难度的组队副本。有一天,有人突然提议:“开地吧,好像装备差不多了。”组队副本开通后效果并不理想,于是核心团队放弃了,大家立马转而玩《激战2》。2016年底,馒头的朋友们开始聊起《王者荣耀》。2017年3月,在几位乖乖女的推荐下,馒头终于进入了这款游戏。

玩《王者荣耀》时,她除了偶尔做任务外,很少单独玩,而且单独玩也不打字,也不开语音。每周免费英雄发布后,她都会在人机模式下全部试玩。“我喜欢那些可爱的英雄,但用起来比较难。”馒头说,“所以我一般会和亚瑟一起玩。”亚瑟是游戏中的新手英雄,相当于英雄联盟里的盖伦,存活率高,有一定的输出能力。

馒头玩游戏没有竞争精神,认为自己是个烂玩家。“我不太研究装备,就选推荐装备。”她仔细看过的唯一一件装备是复活甲,因为亚瑟要买,陪亚瑟玩的理由是“不容易死”——至少不会拖累朋友。她喜欢跟女生聊天,“有个女生以前玩LOL,玩游戏时话不多,一直说‘跟着我,跟着我,操他,操他,操他,救我,救我……’好可爱。”这是馒头玩《王者荣耀》最开心的时刻。

除了“萌妹子”们,馒头的另一个游戏伙伴就是男朋友星星。星星是DOTA和魔兽世界的资深玩家,大学学的是游戏设计,现在在游戏公司工作。今年过完年,星星所在的部门全员都在玩王者荣耀。为了和同事们一起玩游戏,他入了这款游戏。“别人都是铂金,我很少打排位赛,所以就只有青铜。”

本场比赛,馒头和Star的KDA都是12,但是还是输了。

在星星眼中,馒头是个高手,“她的胜率是59.4%,亚瑟绝对比我厉害。”星星和馒头在一起的时候,经常当着对方的面打双人组,打游戏的时候,他很兴奋,会喊着要组队,要回家。“馒头很淡定,平时不理我,直接冲上去,很鲁莽。”

星星会通过头像来判断对手的实力。“每次看到对方一排可爱的头像,就觉得这局比赛稳操胜券,对手很可能是个女生。”星星说,“但其实馒头的头像也很可爱……”

王者荣耀匹配时可显示微信或QQ头像(排位赛时不显示)

馒头不在乎这些,她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为女性身份受到歧视或优待,也不在意其他陌生人是否是女性。对她来说,游戏最重要的是社交,输赢并不重要。“我以前跟朋友玩《最终幻想14》,放弃之后就不知道聊什么了。突然在微信上看到她在玩《王者荣耀》,就又约她一起玩了。”

“但女生们一起玩的时候,一般都是三人一组,占队伍的大多数,以防真的打起来,赢不了对方。”馒头补充道,“但她们基本不会跟别人吵架。”

钻石神电竞迷

芍药是英雄联盟的二级铂金选手,除了上野之外,其他位置都能打,剑网3竞技场积分2200分,也打过替补,对她来说,王者荣耀就是英雄联盟的替代品。“没人有时间坐在电脑前想象自己打职业。”

LOL中的铂金段位大致意思是等级至少高于80%的玩家

芍药出生于1994年,目前在某大学学习中文。小学时,她从路边摊买《藏经阁》等盗版碟,在家里的电脑上玩各种游戏。大二的时候,正是英雄联盟S4赛季,芍药进入了这款游戏。“我把AI打到20级,然后打乱斗,满级后打比赛,符文全了就打排位赛。”

在《英雄联盟》中,芍药和朋友们组建了一支名为“学院”的战队,在当地的网吧参加比赛。“我们打排位赛时,遇到的对手看上去就像小学生。小学生甚至责骂我们和大专生一起玩游戏,”芍药回忆道,“但我们不理他们。”

随着年龄的增长,“大学生”们毕业工作,很难抽出大量时间玩游戏。今年春节过后,团队找到了一款新游戏:《王者荣耀》,因为这款游戏和英雄联盟很像,他们不需要额外花时间去学习,更重要的是随时可以玩。

上图是LOL,下图是《王者荣耀》

芍药在玩《王者荣耀》时,喜欢选择类似《英雄联盟》的英雄。“朋友问我怎么玩,我就说那个英雄是《英雄联盟》里的。”上手没多久,芍药的主号就刷到了黄金段位,和朋友分享的另一个小号也刷到了钻石段位。“这个号氪金了,英雄和符文都比较全,我自己的号也没花多少钱。”

“我一般不开群聊,因为开群怕控制不住骂人的冲动。”芍药对《王者荣耀》玩家的整体水平并不满意,“我连41分311都打不过,就算水平高了,很多人还是只知道打中路,野区全是黑的。”芍药的微信头像就是英雄联盟的英雄“Miss Fortune”,俗称女枪手。这个头像在《王者荣耀》里很容易被识别为“女玩家”,这有时让她被打野针对,但她并不在意。

芍药在《王者荣耀》中达到钻石段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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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名高水平的女选手,芍药对于“女大学生”这个词并没有什么看法,但对电竞圈里的女粉丝们还是颇有微词的,她觉得这些人基本上不玩游戏,就是喜欢“提建议”。

芍药最喜欢WE战队退役的ADC韦骁,自称“韦骁古装粉”。韦骁在S4之后退役,但她依然会看各种LOL比赛。《王者荣耀》首届KPL联赛于2016年举行,芍药那时还没开始打游戏,但她在线上看了直播。“一场比赛十几分钟就结束了,观众还没激动起来。”她明白这种快节奏是《王者荣耀》火爆的原因之一,但依然认为这影响了它作为竞技项目的观赏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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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PL直播

“最有意思的是,我看到有人在KPL直播间发帖:“守望先锋都是因为你,所以办不下去了!”芍药说,有些俱乐部把钱投给了《王者荣耀》战队,而不是自己建《守望先锋》战队。芍药很早以前就玩过《守望先锋》,但觉得“射击游戏”不适合她,除了《王者荣耀》,她最常玩的还是《英雄联盟》。

从“小学生”到“女大学生”

“你认为为什么有些人开始使用‘大学女生’作为模因和笑话?”

对这个问题,这些女大学生的答案各不相同,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:MOBA游戏,或者说,她们所称的“杀戮游戏”、“大型游戏”、“主流游戏”,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年轻女性玩家。

自2011年9月《英雄联盟》登陆中国大陆以来,“小学生”一词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含义。作为MOBA类游戏的鼻祖,DOTA入门门槛高、操作难度高、系统复杂,国内主要玩家群体趋向“硬核”。而LOL在美术风格、游戏机制等方面进行了更大众化的改造,小学生自然而然地加入其中——通过QQ这个中国最大、最老牌的社交平台,12岁以下的孩子与成年人在同一个游戏中相识。

2011年以后,小学生去网吧,几乎都是玩英雄联盟。

确实有小学生水平低、言行幼稚,但水平低、爱批评别人的中学生甚至成年玩家应该更多,只是小学生更容易辨别,形象更鲜明。在网吧或者其他地方,大量小学生玩LOL的照片会被拍下来发到LOL玩家社区,经过各种闹笑话,最终被牢牢地和游戏中水平低、素质低的玩家挂钩。

小学生没有反驳的权利。只要玩家在游戏中对其他玩家的行为感到不舒服,就会指责对方是“小学生”。它已经成为贬义词、咒骂词、打架的武器、视频合集里的笑话。《王者荣耀》与LOL类似,但这次吸引的是传统意义上的非游戏玩家,至少是非MOBA游戏玩家。

典型的“小学生”式陪练

一直以来,对于占据主流游戏群体的玩家来说,“女玩家”都是一种对“油腻学姐”的想象,在LOL玩家圈中,流传着不少“我是女玩家”或者“冒充女玩家”的调侃,受到队友和对手的特别关照,这也反映出现实游戏中女性玩家的稀缺性。

当年轻的女性玩家大规模进入游戏时,传统的男性玩家逐渐发现“女大学生”真的在游戏中存在——换句话说,玩家们开始考虑队伍里有女性玩家和赢得比赛哪个更重要。经过长时间的考虑,玩家们最终选择了胜利。但问题是,很多女大学生并不执着于输赢,而更在乎“和朋友一起玩”,于是矛盾就产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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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王者荣耀》首支女队 依然迎合男玩家口味

不同于英雄联盟中的“小学生”,“女大学生”在王者荣耀玩家群体中的污名化程度没那么高,泛化和偏差程度也较低——目前没人会用“女大学生”来指责玩家,但英雄联盟玩家会用“小学生”来指责一切低水平玩家。最表面的因素是,“小学生”只和年龄挂钩,而“女大学生”则和年龄、性别、学历相关。没那么容易被抽象成一个大帽子,在很多语境中,更像是一个玩笑和梗。

更深层次的因素是,《王者荣耀》吸纳了太多非玩家群体。除了这些传统游戏玩家,游戏中还有“中年人”、“照顾孩子的父母”等群体。这些群体或许游戏经验较少,甚至让从轻度玩家转化而来的女大学生感到不适。她们尚未转化成一个特别清晰鲜明的形象,总结成“女大学生”、“小学生”这样朗朗上口的词。但她们确实存在于《王者荣耀》中,存在于玩家群体的讨论中,分散了聚焦在特定群体上的火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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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岁演员王庆祥是中老年游戏玩家的缩影

此外,女大学生也有能力和意愿反驳。在贴吧、论坛和微博上,排名靠前的女大学生也纷纷发声,反对使用“女大学生”一词。这不禁让人想起最近DNF玩家圈发生的“死胖子宅男”和“西装团斗”事件。这是“主流玩家”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来反对对玩家群体的污名化。

从中可以一窥这个时代的潮流:当游戏成为一种更为普遍的社交方式,当传统的非玩家群体被纳入“主流玩家”的视野,当游戏本身随着玩家群体的扩大而更加深入、广泛地进入舆论场时,“女大学生”和“胖宅男”并存于玩家群体的讨论中,“污名化”与“反污名化”同时发生。

这或许就是《王者荣耀》和《女大学生》背后隐藏的这个小时代的大历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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